第七章 敢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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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思環壓根就沒想到會被拒絕，她以前有點什麽事，不用趕著，四叔家的這個蠢貨不就自己湊上來了嗎？如今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眼看著謝錦越走越遠，馬上就穿過青墻不見了，她才猛地回過神來，匆匆追上去。
“站住！”
謝錦很想當自己沒聽見，可一看邊上路過的丫頭都盯著她，只得停住了腳步。
“還有什麽事嗎？”
謝思環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一臉淡漠的人就是之前那個一見到她就滿臉諂媚的丫頭，不過是一個月沒見，怎麽會變化那麽大。
皺著眉打量了她一會，突然想起不久前轟動整個金陵的一樁醜事，又聽了她被祖母攆到外院，現在連個丫鬟都不如的消息，頓時覺得明了了。
“謝錦，你是不是在怪我沒在祖母面前替你好話？你要知道，我這一個月可都是在太學，昨天才剛聽到你的事，今天是元宵，我也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提及。這樣吧，你明天把東西交給錚表哥，我回頭就去找祖母，讓你再回來。”
謝思環又將畫卷遞過來，見她仍然抱著雙臂不接，還一臉的高深莫測，不由得不滿道：“我豈會騙你不成，咱們可是從玩到大的姐妹。你也知道，祖母出的話一向沒有收回的，我不能保證你一定回來當姐，但至少能讓你跟在我身邊做個書童，到時候一起讀書不好嗎？”
謝錦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姑娘，若她還是原主，肯定就被她這三言兩語拋出的巨大利益誘惑了。
可過了這麽些天日，她早看出了謝家對自己的態度，也明白自己對謝家來是一無是處，可扔可棄。
謝思環的可能是真的，可她閑的沒事跟在一個屁孩後面當書童幹嘛，而且還要時不時利用自己的弟弟，這買賣虧死了。
謝錦站直了身，擺出剛正不阿的樣，揮手就要拒絕，可剛伸出來手，一個念頭突然在腦海中冒出來，她伸出來的手也就接住了那幅畫卷。
謝思環表情頓時好看了不少，可隱藏在眼底的鄙夷之色也浮了出來，聲音嬌俏的道：“錦錦，我就知道你對我是最好的，放心吧，我有空了就會去找祖母的，讓你跟在我身邊做書童。”
謝錦趕緊擺手拒絕：“別，我又不會讀書，大字都不認識，做不了書童。”
謝思環眼睛閃了閃：“那怎麽辦呢？我還想讓你跟在我身邊朝夕相處呢！”
謝錦將她那點心眼看的一清二楚，好笑的同時也不忘了要價：“這書童我就不做了，謝老夫人剛把我攆出來，現在她對我不喜，恐怕還在氣頭上，你要去指不定連你也惱上了。”
謝思環看著她的臉，暗道這傻難得有這麽聰明的時候。
謝錦繼續道：“這樣吧，你也知道我是被攆出來的，身上沒有銀，原來的衣裳也毀了，明天我得上街去買一身新衣裳，不然可不好去見你的錚表哥。”
“之前的衣服毀了嗎？”謝思環一月沒來，也不知道情況，她身家豐厚，便沒計較一身衣裳錢，爽快的摘下腰間的荷包，從裏面掏出了一塊銀錠遞過來。
謝錦接銀可比接畫卷利索多了，瞅了一眼就塞進了自己懷裏，又道：“除了衣裳，我還需要買點脂粉。”
謝思環疑惑：“你買脂粉做什麽？”
謝錦笑的開心：“你還不知道嗎，我那弟弟一臉蒼白，整天生病弱不禁風的，你看我氣色這麽好，裝出來不像啊，不買點****蓋上怎麽行。”
謝思環仔細一想謝弈的模樣，確實是病歪歪的，錚表哥進太學以前和他一起讀書了好一陣，不得會覺得奇怪。
當下也沒猶豫，又掏出來了一塊銀。
謝錦又道：“我還要再買些筆墨。”
這下饒是謝思環大方也不由得臉黑了：“你又不會寫字，買筆墨作甚？”
“你又忘了吧，你給我的可是畫卷，我不先起個品詩論畫的頭，怎麽有理由把東西給他。”謝錦起大話來眼都不眨：“明天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不找個理由這不就成了私相授受了嗎？所以我去買點好墨，讓我弟弟畫一幅，再拿鑒賞的理由，趁著勁頭就塞給錚少爺了。”
謝思環雖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被私相授受四個字擾了神，也就沒發覺，又掏出一塊銀遞過來。
謝錦麻利的收了錢，也不多留，轉身就走，卻又被叫住了。
“不行，你不懂筆墨好壞，量你也買不來什麽好東西，我那裏還有一塊上品的松香墨，先勻一點給你弟弟使吧。”謝思環完就一臉肉痛的表情，看來那松香墨是好東西了。
謝錦樂的多詐她點東西，但買筆墨的錢也沒打算拿出來。
謝思環吩咐了丫頭去取墨，看著謝錦笑呵呵的臉，想銀的事，又拿不出這個臉。正巧在這時，一個姐模樣的人帶著丫鬟從旁邊走過。
謝思環一見那姐，臉色都變了，連忙換了幅表情，像趕蒼蠅一樣沖謝錦揮了揮：“你先走吧，墨一會就送到你的院去。”
著，就見她像箭一樣沖到了那名姐跟前，滿臉帶笑，甜甜的喊著：“二姐！”
不以為意的聳聳肩，謝錦拿著剛詐來的三塊銀，一手掂著畫，慢悠悠的走了。
只是沒過多久，她就又轉悠了回來，看著漆黑的一片林和建築，嘴裏嘀咕著：“咦，怎麽就轉向了呢。”
這外院的布置跟內院完全不同，沒有多少元宵佳節的氣息，路上連個燈籠都沒有，下人也都去內院伺候主了。是以她轉了半天，越穿越迷，找不到個能問路的人。
又走了一會，謝錦看著眼前很像剛才站的地方，但仔細觀察又覺得不大像，環顧了片刻，瞥見不遠處有一處亮光，便走了過去。
人未至，就已經聽到了一個極為清雅悅耳的聲音。
“四妹，你剛剛是在和四叔家的姐話嗎？”
“嗯，是四叔家的沒錯，不過可不是姐。”這是謝思環的聲音：“就是個傻，二姐可記得前不久咱府上有人上門提親，是要娶謝家姐的事？”
“略有耳聞。”
“就是她鼓搗出來的了。”謝思環的聲音聽上去極為不屑：“她娘本是一位外室，只是後來懷了胎才被四叔接進家門，生下孩沒多久就死了，若不是她跟她弟弟是孿生，我才懶的理會她呢。”
“孿生嗎？”那清雅悅耳的聲音透出些許好奇。
“是啊，她是個名副其實的蠢貨，不過他弟弟倒是很會讀書，只不過祖母一向討厭他們二人，所以都沒在人前過，二姐一直在太學，自然就不知道了。”
“原是這樣，不過四妹，背後道人是非卻是無禮，你也是謝家嫡出姐，這般的話以後萬不可再。”
“知道啦，二姐！”
兩道聲音轉移了話題，漸漸遠去。
站在黑林裏的謝錦卻笑出了聲，周圍黑咕隆咚，平白顯的她的笑聲有些滲人。
死丫頭，敢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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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麽事嗎？”
謝思環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一臉淡漠的人就是之前那個一見到她就滿臉諂媚的丫頭，不過是一個月沒見，怎麽會變化那麽大。
皺著眉打量了她一會，突然想起不久前轟動整個金陵的一樁醜事，又聽了她被祖母攆到外院，現在連個丫鬟都不如的消息，頓時覺得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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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思環又將畫卷遞過來，見她仍然抱著雙臂不接，還一臉的高深莫測，不由得不滿道：“我豈會騙你不成，咱們可是從玩到大的姐妹。你也知道，祖母出的話一向沒有收回的，我不能保證你一定回來當姐，但至少能讓你跟在我身邊做個書童，到時候一起讀書不好嗎？”
謝錦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姑娘，若她還是原主，肯定就被她這三言兩語拋出的巨大利益誘惑了。
可過了這麽些天日，她早看出了謝家對自己的態度，也明白自己對謝家來是一無是處，可扔可棄。
謝思環的可能是真的，可她閑的沒事跟在一個屁孩後面當書童幹嘛，而且還要時不時利用自己的弟弟，這買賣虧死了。
謝錦站直了身，擺出剛正不阿的樣，揮手就要拒絕，可剛伸出來手，一個念頭突然在腦海中冒出來，她伸出來的手也就接住了那幅畫卷。
謝思環表情頓時好看了不少，可隱藏在眼底的鄙夷之色也浮了出來，聲音嬌俏的道：“錦錦，我就知道你對我是最好的，放心吧，我有空了就會去找祖母的，讓你跟在我身邊做書童。”
謝錦趕緊擺手拒絕：“別，我又不會讀書，大字都不認識，做不了書童。”
謝思環眼睛閃了閃：“那怎麽辦呢？我還想讓你跟在我身邊朝夕相處呢！”
謝錦將她那點心眼看的一清二楚，好笑的同時也不忘了要價：“這書童我就不做了，謝老夫人剛把我攆出來，現在她對我不喜，恐怕還在氣頭上，你要去指不定連你也惱上了。”
謝思環看著她的臉，暗道這傻難得有這麽聰明的時候。
謝錦繼續道：“這樣吧，你也知道我是被攆出來的，身上沒有銀，原來的衣裳也毀了，明天我得上街去買一身新衣裳，不然可不好去見你的錚表哥。”
“之前的衣服毀了嗎？”謝思環一月沒來，也不知道情況，她身家豐厚，便沒計較一身衣裳錢，爽快的摘下腰間的荷包，從裏面掏出了一塊銀錠遞過來。
謝錦接銀可比接畫卷利索多了，瞅了一眼就塞進了自己懷裏，又道：“除了衣裳，我還需要買點脂粉。”
謝思環疑惑：“你買脂粉做什麽？”
謝錦笑的開心：“你還不知道嗎，我那弟弟一臉蒼白，整天生病弱不禁風的，你看我氣色這麽好，裝出來不像啊，不買點****蓋上怎麽行。”
謝思環仔細一想謝弈的模樣，確實是病歪歪的，錚表哥進太學以前和他一起讀書了好一陣，不得會覺得奇怪。
當下也沒猶豫，又掏出來了一塊銀。
謝錦又道：“我還要再買些筆墨。”
這下饒是謝思環大方也不由得臉黑了：“你又不會寫字，買筆墨作甚？”
“你又忘了吧，你給我的可是畫卷，我不先起個品詩論畫的頭，怎麽有理由把東西給他。”謝錦起大話來眼都不眨：“明天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不找個理由這不就成了私相授受了嗎？所以我去買點好墨，讓我弟弟畫一幅，再拿鑒賞的理由，趁著勁頭就塞給錚少爺了。”
謝思環雖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被私相授受四個字擾了神，也就沒發覺，又掏出一塊銀遞過來。
謝錦麻利的收了錢，也不多留，轉身就走，卻又被叫住了。
“不行，你不懂筆墨好壞，量你也買不來什麽好東西，我那裏還有一塊上品的松香墨，先勻一點給你弟弟使吧。”謝思環完就一臉肉痛的表情，看來那松香墨是好東西了。
謝錦樂的多詐她點東西，但買筆墨的錢也沒打算拿出來。
謝思環吩咐了丫頭去取墨，看著謝錦笑呵呵的臉，想銀的事，又拿不出這個臉。正巧在這時，一個姐模樣的人帶著丫鬟從旁邊走過。
謝思環一見那姐，臉色都變了，連忙換了幅表情，像趕蒼蠅一樣沖謝錦揮了揮：“你先走吧，墨一會就送到你的院去。”
著，就見她像箭一樣沖到了那名姐跟前，滿臉帶笑，甜甜的喊著：“二姐！”
不以為意的聳聳肩，謝錦拿著剛詐來的三塊銀，一手掂著畫，慢悠悠的走了。
只是沒過多久，她就又轉悠了回來，看著漆黑的一片林和建築，嘴裏嘀咕著：“咦，怎麽就轉向了呢。”
這外院的布置跟內院完全不同，沒有多少元宵佳節的氣息，路上連個燈籠都沒有，下人也都去內院伺候主了。是以她轉了半天，越穿越迷，找不到個能問路的人。
又走了一會，謝錦看著眼前很像剛才站的地方，但仔細觀察又覺得不大像，環顧了片刻，瞥見不遠處有一處亮光，便走了過去。
人未至，就已經聽到了一個極為清雅悅耳的聲音。
“四妹，你剛剛是在和四叔家的姐話嗎？”
“嗯，是四叔家的沒錯，不過可不是姐。”這是謝思環的聲音：“就是個傻，二姐可記得前不久咱府上有人上門提親，是要娶謝家姐的事？”
“略有耳聞。”
“就是她鼓搗出來的了。”謝思環的聲音聽上去極為不屑：“她娘本是一位外室，只是後來懷了胎才被四叔接進家門，生下孩沒多久就死了，若不是她跟她弟弟是孿生，我才懶的理會她呢。”
“孿生嗎？”那清雅悅耳的聲音透出些許好奇。
“是啊，她是個名副其實的蠢貨，不過他弟弟倒是很會讀書，只不過祖母一向討厭他們二人，所以都沒在人前過，二姐一直在太學，自然就不知道了。”
“原是這樣，不過四妹，背後道人是非卻是無禮，你也是謝家嫡出姐，這般的話以後萬不可再。”
“知道啦，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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